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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因為經痛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時,好像夢到了國小同班同學的她,前後不過五分鐘。

與其說是國小,說是國中也不為過。她家裡父母開麵店,那店面的樣子我到現在還記得,國小畢業後兩年還曾經冒著被認出來的風險跑去那裡吃麵;那時我們在同一所國中,只是彼此不熱絡罷了。我記得她是個手很巧的女生,小學時代就能畫出很棒的圖,至於什麼樣的圖不記得了。不記得還說棒?因為小三小四時我的心目中,她就是我的美術榜樣。小時候就好強的我,總不禁私底下把自己的畫和她的比一比。對於擁有那些我所沒有技能的人,我永遠是競爭中摻著祝福,因此我挺喜歡她,放學後也曾去她家玩,還讓她爸爸請了一碗陽春麵。

如果要說對她印象最深最深的,就是她坐在我後面的那段時光。那時我媽媽同事的兒子和我編在同一個班級,就坐那女生的旁邊。由於我和那男生是從小就認識,一開始兩人當然比較熟。他是個很有運動細胞的人,也比我聰明,常帶著我們這些小孩到處玩,就這點來說也算是我崇拜的人。然而久而久之,他們兩人培養出鄰座感情來了,反倒我開始覺得受到威脅。什麼樣的威脅...我說不上來,總之我很愛比較又不服輸--我認識的人就是我認識的人,干妳何事?現在想想我是什麼樣的小孩啊...一點都不可愛,尤其討厭平常跟那個男生聊天的時候聽他提起他們做了多好笑的事情,說多好笑的話。總之,我很不可愛,覺得自己少了什麼。後來我也忘了為啥,兩人開始在學校覺得好玩整我;有次在我椅面上一小塊地方用紅筆塗得紅紅的,我不知情坐了下去,結果裙子雖沒沾到什麼,我心裡卻很生氣,那是我第一次被朋友耍著玩,兩個都是我崇拜的人,其中一個還算青梅竹馬。

我也還記得,那時我心裡多麼崇拜那個女生,言行舉止甚至寫字都開始學她。後來不知道多久後,大概那男生覺得我太煩人,告訴我那女同學他討厭我。知道這件事情後,我開始心裡有疙瘩,而我們就在疙搭中渡過了中年級,高年級分班後就被打散了。

上了國中後,有一天在走廊上遇到她,才知道我們兩人上了同一所國中。我難掩開心又驚訝的心情跟她打招呼,她也笑著跟我揮手,之後我們聊了起來,聊現在,也聊以前。她笑著說她忘了曾經做過在我椅子上塗紅墨水這種傻事,只依稀記得當初坐她旁邊的那個男孩。那是我印象中我們倆在國中時代唯一講過話的一次,笑著說過往的笨蛋事。後來國中的三年,由於班級樓層不同,我照樣過著我的生活,只是偶爾從老師口中還有學校佈告欄得知,她的美術天份依舊,參加了大大小小的比賽得了獎,並且打算朝著這條路走。我默默地祝福她,但最後她考上哪裡我無從得知也沒多問了。只是上次經過她家門口時,看到她的爸媽在一樓繼續開著麵攤,我想起以前國小時有多羨幕她:家裡開店一直是我的夢,那時的我一直期待著能在家裡的店幫忙,再加上她有那麼好的繪畫天份,字又寫的漂亮...。現在想想,小時候的願望似乎真的單純多了。

可能就是因為太過單純,那段回憶在我腦海裡還是那麼生動。

延續著對她的意像,今天夢到她穿著套裝,在一個不知名的沙龍裡指著牆壁上的一幅畫,非常開心地跟我說:「妳看!這是我目前最得意的作品!很棒吧!」我也很高興,兩人就在這樣五分鐘不到的夢裡話家常。

要不是今天這場夢,唉,我還真忘了當初是怎麼崇拜妳,模仿妳。那時的我...還真是很丟臉很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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